三言二拍之二桃三士:勇士田開疆的背后身世
我國的話本小說,在敘述歷史故事時其真實性往往有所折扣,這是因為小說畢竟不同于史實,其更像是根據(jù)歷史編寫的同人文。不過,在明代,有這樣一位文學(xué)家,他所寫的歷史小說的真實性往往比較強。他就是馮夢龍。
我們今天要說的《二桃殺三士》的故事就是其著作《喻世明言》中的最具真實性的一個。
自春秋戰(zhàn)國以來,古人都很懼怕自己被稱為“齊三士”。因為齊三士是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的最不祥的稱呼。男子一旦被冠上這樣的稱呼,就意味著他已經(jīng)死于君主的算計之中了。這一不祥稱呼正是源于齊景公時期。
我國在上世紀90年代末期曾經(jīng)播放過這樣一部歷史劇,名叫《東周列國之春秋篇》,其中最刻畫人性丑惡的莫過于慶封之亂的一幕。為了推翻慶封專政,齊國貴族們在祖廟中前聚會,準備殺死慶封,結(jié)果大部分貴族被慶封殺死。當(dāng)然,也有一些官員是自相殘殺。在劇中,正當(dāng)慶封洋洋得意時,被田無宇一劍刺死。當(dāng)然歷史上的慶封是被楚國人殺的。不過整個慶封之亂的獲利者正是田無宇。
慶封之亂之后,姜姓呂氏的地位和名聲徹底一落千丈,面對這樣的情況,以田無宇為代表的田氏第五代家主認為,田氏奪取國家政權(quán)的時機已經(jīng)到了,開始公然施惠于百姓。田無宇死后,其子田武子繼位,這位田武子就是我們今天要講的三士之一田開彊。我的這段資料并不是胡說,而是對百度百科中田開疆的身份的總結(jié)。根據(jù)《左傳》記載,“無宇子三:開、乞、書。開字子彊,是為陳武子。”百度百科根據(jù)田武子名開字子彊的歷史論據(jù),認為田武子田開就是田開疆。而我也對這一論據(jù)保持支持。
當(dāng)年,田開疆在帶兵打仗時曾經(jīng)幫助齊景公渡河,避免君主淹死。齊景公對此十分高興,景公認為,田無宇惠澤百姓,田開疆救駕有功,都是難得的忠臣。卻不料,晏子以卦象警告景公,直言姜氏將會被外來之族田氏的卦辭。晏子認為,周公恐懼流言日。像慶封這樣剛愎自用,直接把野心寫在臉上的暴力之人并不可怕。真正可怕的是像田家這樣,又有野心又注意民心的人。慶封這樣的人存在是為了害國,百姓為了他們會和國君打成一片。而田家人,他們是為了買國,百姓受了他們的甜頭,自然會親田氏而遠國君。一旦后代國君失去了民心,那就離田氏代齊不遠了。
齊景公聽到晏嬰的一番解釋,心里害怕極了。急忙與晏嬰設(shè)下計謀,用兩個桃子間接使立有戰(zhàn)功的田開疆,善于擒虎的公孫接以及成功擊敗大黿的古冶子自殺了。這就是《二桃殺三士》故事的來龍去脈。
《喻世明言》作為一部小說,其說理性非常強,尤其是二桃殺三士的故事更是蘊含著許多哲理。縱觀整個古代封建王朝的歷史,最終淪為齊三士的大臣有很多,例如白起。他們雖然真的忠于君主,但是總會因為或死板或狂妄的性格得罪君主,最終由于具備造反的力量而引來殺身之禍。整個二桃殺三士,講的不是晏子的機智,也不是三士的無奈,而是齊國君主的抗爭。齊景公死后,齊國的后代君主果然還是沒有吸取教訓(xùn),讓田氏繼續(xù)用盡各種手段收攏民心。到田成子這一代,甚至開始左右君主的任免。為了擴充庶子的力量,田成子甚至甘愿為門客和姬妾創(chuàng)造偷情機會。就這樣操作了三代,姜姓呂氏再無回天之力。
桃子作為水果,在我國的各種故事中總帶有利益的色彩。然而真正有害的哪里是桃子呢,不過是人性的貪欲罷了。然而,縱觀春秋戰(zhàn)國的歷史,真的做到?jīng)]有貪欲的,又有幾人呢?我想,這正是君臣相斗的根本原因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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