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以為是梁山好漢,其實都是特種兵,為什么宋朝打不過梁山?
梁山是個筐,什么人都能裝,吸收和使用各種人才,是宋江高人一籌的天賦。從無賴到好漢,梁山上幾乎無所不有。
大宋年間,江州戴宗拴上神行甲馬,兩條腿開始瘋跑,然后能日行八百里。
因為戴宗,梁山上擁有了全世界最先進的通信方式。相信施耐庵,一定是“相信了忽悠”。
但事實上,在宋朝真有類似戴宗的人,只不過他們是一群特種兵。
事實上,《水滸傳》里很多英雄好漢,在宋朝軍方都有原型,比如來自芒碭山的英雄八臂哪吒李袞、飛天大圣李袞,在他們身上,你可以看到宋朝最彪悍的標槍部隊的影子。
草原上的遼金善于騎馬,但宋朝的馬匹并沒有那么多。
于是有一群人,靠跑不死的兩條腿彌補騎兵不足,他們成了宋朝的特殊兵種。
事實上,戴宗對于梁山的意義,就是情報對于梁山的意義。
信息對國家至關(guān)重要,但在沒有汽車和手機的宋朝歲月,快速傳遞信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但老生常談的是,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的,因為他們天才地發(fā)明了跑步送信。
事實上,在宋朝有一種跑不死的通信兵,他們傳遞的速度甚至可以媲美馬匹。
在宋朝,政府通過“遞鋪”來傳遞信件,而遞鋪間跑步送信的士兵就叫做:“鋪兵”。沈括在《夢溪筆談》里記載了鋪兵的奔跑能力:
驛傳舊有三種,曰步遞、馬遞、急腳遞,急腳遞最遽,日行四百里。
日行四百里什么概念?筆者換句話說:這樣鋪兵全速前進,早上從上海出發(fā),凌晨就可以到達杭州。
事實上,宋代的鋪兵傳遞更像是一場不降速的接力賽。而要保證不降速的傳遞信息,在于國家投入的巨大成本。
《武經(jīng)總要》里記載了宋朝曾建立的遞鋪體系:
凡軍行,去營鎮(zhèn)二百里以來,須置遞鋪以探報警急,務(wù)擇要徑,使往來疾速。平陸,別置健卒之人。水路,亦作飛艇。或五里,或十里一鋪。
5到10里之間設(shè)立遞鋪,跑得快的士兵們一鋪一鋪地接力,不跑到目的地誓不罷休。
如果把日行四百里換算成時速,就是:一小時不到8公里。而鋪兵之間傳遞的最長距離,也不過是5公里,貌似完成任務(wù)問題不大。
但我們要知道,不管是刮風下雨,還是赤日炎炎,鋪兵們都可能接受任務(wù),而他們雙腳下可能是崎嶇的山路,也可能是泥濘的土地。
而且更重要的是,他們沒有運動鞋……
事實上,給國家送信的鋪兵如果跑不快,后果是很嚴重的。《續(xù)資治通鑒長編》記載:
遞鋪文字,事干軍機及非常盜賊,急腳遞日行四百里,馬遞日行三百里,違二日者止徒一年。
盡管已經(jīng)快到日行四百里,但再快的腿,似乎也滿足不了國家對速度的需要。
于是北宋元豐六年,神宗皇帝設(shè)置了“金字牌急腳遞”,速度上升到日行500里,全由少壯鋪兵參與傳遞。
《宋會要輯稿》里記載了當時的金牌傳遞制度:
牌長尺余,朱漆刻以金書:“御前文字,不得入鋪”……不以晝夜,聞鈴便走,前鋪聞鈴,預(yù)備人出鋪就道交收,不得時刻住滯。
事實上,金字牌急遞的往往是直達皇帝的情報,所以緊急到不用進遞鋪交接,下一站鋪兵聽到上一站遠處傳來的鈴聲,直接出鋪接力。
然而,宋神宗過后“N”年,宋高宗用“十二道金牌”急遞,召回了志在報國的岳飛。
兵貴神速!事實上,不止于后方傳遞情報要快,宋朝在戰(zhàn)場上,也建立了自己的快速反應(yīng)步兵部隊。
《武經(jīng)總要》里記載了一支擅長山地推進的宋朝飛行軍:
有逾高絕遠,輕足善走者,聚為一卒,名曰“寇兵之士”
事實上不止中原的宋朝,當時的西夏部隊,也有他們的山地游擊部隊,《宋史》記載:
"步跋子"者,上下山坡,出入溪潤,最能逾高超遠,輕足善走。
這樣的步兵部隊和犀利的西夏騎兵配合,幾乎建立了在平地和山地等多種地形的軍事優(yōu)勢。
在沒有汽車和快艇的宋朝,跑不死的特種兵們靠腳力覆蓋了戰(zhàn)場和后方,沒有甲馬的人們,卻用艱苦奮斗書寫了真實的速度傳奇。
《水滸傳》第五十九回,梁山好漢項充“使一面團牌,背插飛刀二十四把,百步取人,無有不中”;另一條好漢李袞“會使一面團牌,背插二十四把標槍,亦能百步取人”。
上梁山以前,樊瑞、項充和李袞,建立了一支別具特色的投擲部隊,把一心立功的史進們殺得人仰馬翻。
事實上,在宋朝歷史上,確實有這一支標槍部隊的原型,他們犀利無敵,讓對手吃盡了苦頭。
宋朝西南的地方武裝中,有一支英勇善戰(zhàn)的標槍部隊,靠投擲打敗過官軍,《續(xù)資治通鑒長編》記載他們:
列三銳陣以拒官軍,執(zhí)大盾、標槍、衣絳衣,望之如火……賊衣順水甲,執(zhí)標牌以進,飛矢攢鋒不能卻。
事實上,宋朝官軍要對抗這一支武裝,最后只能從湖北調(diào)用“善用摽牌者三千人”來到戰(zhàn)場,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。
戰(zhàn)勝官軍的標槍和飛刀,具體威力據(jù)說是這樣的:
一手持旁牌,一手摽以擲人,數(shù)十步內(nèi),中者皆踣。
戰(zhàn)士們一手持標槍,一手拿盾牌,我可以傷你,你卻傷不到我。這樣的戰(zhàn)斗效果,基本上可以套用一首歌:我們都是神投手,每一個標槍消滅一個敵人。
跟南方的地方武裝多次打仗,吃過苦頭的宋朝官軍,很顯然認識到這種戰(zhàn)法的威力,于是他們也學會了標槍。
《事物紀原》里認為,標槍兵種出自“洞溪之蠻”,在神宗熙寧年間以后,開始被引入官軍。
雖然實際戰(zhàn)績一般,但宋朝官方研究戰(zhàn)術(shù)卻都是行家,《武經(jīng)總要》里記載了當時的標槍專家研究成果:
以步兵、槍刀手在前,雜以旁牌標槍。
戰(zhàn)場上,標槍和弩兵形成了良好的配合,射弩的間歇發(fā)射標槍,彌補了弩機準備時間長的缺陷。同時,標槍兵的盾牌也為弩兵提供了掩護。用弩時:
但于陣中張之,陣外射之,進則蔽以旁牌,以次輪回,張而復(fù)入,則弩不絕聲,則無奔戰(zhàn)矣。
很顯然,陣地步戰(zhàn)中,標槍豐富了宋朝人多兵種聯(lián)合作戰(zhàn)的戰(zhàn)法。
此后,禁軍部隊進行考核時,標槍技術(shù)成為了必考科目,《文獻通考》里記載:
諸禁軍將校、軍頭、十將應(yīng)轉(zhuǎn)補者,當職官體量依揀禁軍法,無病卻乃試弓弩,內(nèi)刀槍、標牌手各粗習為應(yīng)法,入得轉(zhuǎn)補。
可以看出,標槍成績,已經(jīng)開始影響一個宋朝士兵甚至將領(lǐng)的前途。
事實上,而至遲在南宋時期,標槍、飛刀等投擲類武器甚至已經(jīng)被引入了水戰(zhàn),《武林舊事》里記載了一次水軍檢閱:
每歲京尹出浙江亭教閱水軍,艨艟數(shù)百,分列兩岸,既而盡奔騰分合五陣之勢,并有乘騎、弄旗、標槍、舞刀于水面者,如履平地。
從訓練到戰(zhàn)斗,再到考核,在宋朝的軍隊里,應(yīng)該有很多李袞、項充一樣的人物。
很顯然,施耐庵在塑造項充、李袞的過程中,已經(jīng)把歷史的元素注入到其中。
面臨遼國、金國、夏果騎兵的宋朝,事實上也是一個積弱的宋朝。
但正因為如此,宋朝的人們才更加有一個強軍夢想。
從日行五百里的情報傳遞,到飛滿天空的標槍和梭刀,再到盾牌和弩機構(gòu)建的步兵陣,每一種兵種的運用,都體現(xiàn)了宋朝人民的智慧。
但武器和兵種,并不能彌補宋朝高層在戰(zhàn)略和政治上的不足,隨著金兵、元兵南下,不重視武人的宋朝,終于一步步退出歷史。
事實上,勇敢和積極的兵,永遠比犀利的標槍更加重要。
《水滸傳》里,會跑的戴宗,會標槍的李袞、項充,會飛石的張清,會開炮的凌振,以及鉤鐮槍專家徐寧,他們?yōu)榱吮Pl(wèi)梁山發(fā)揮才智,一次次打敗了官軍。
因為在梁山,永遠沒有重文輕武。因為在梁山,他們都是受到尊重的“好漢”。
事實上,梁山上的“特種兵”很多,但真正賦予特種兵神奇力量的,永遠是他們的精神領(lǐng)袖:宋江!
脫脫《宋史》,李燾《續(xù)資治通鑒長編》,徐松《宋會要輯稿》,泗水潛夫《武林舊事》,曾公亮、丁度《武經(jīng)總要》,馬端臨《文獻通考》,高承《事物紀原》,張利華《宋代體育研究》,曹家齊《宋代急腳遞考》,李夢雪、侯聰玲《宋代遞鋪的類別和管理》,施耐庵《水滸傳》,焦杰《唐宋金元急遞制度的沿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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